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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逄璞
封面图片来源于网络
不一样的东坡
纵观中国文坛,春秋名流百花齐放,魏晋名士衣带生风,唐宋文章诗酒翩然。诗风词韵中有妙才屈原、奇才李白、*才李贺、将才辛弃疾。他们或风情万种,或风姿卓著,或风流倜傥,或风骨铮铮。然而,却没有一个可以集作家、画家、书法家、美食家于一身,可以将士大夫、*治家、佛教徒、渊渟泽汇。能够做到仕林领袖、文坛宗主、*坛清流,让达官贵人趋之若鹜、让诗词翘楚终身跟随、让美食茶艺源远流长、让山野村民喜欢、让和尚道士敬重的,唯有他—苏东坡。
岁月如歌,或高昂,可低扬,他能历经沉没,唱出天籁之音。
他的一生经历了人生三大喜事:18岁洞房花烛,娶了知书达理的王弗为妻,与妻子相濡以沫,在妻子去世十年后,写出“十年生死两茫茫。不思量,自难忘,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的”千古第一悼词;21岁的他凭着说理透彻、结构严谨、文辞简练的《刑赏忠厚之至论》金榜题名,高中进士;中年在扶风县久旱逢甘霖,他写下了“官吏相与庆于庭,商贾相与歌于市,农夫相与忭于野,忧者以喜,病者以愈”名篇《喜雨亭记》。
他的一生也经历了太多的悲痛事:22岁丧母、30岁丧妻、31岁丧父、49岁丧子、45岁差点自杀,之后不停被贬被谪,终于在66岁,走到生命的尽头。尽管如此,他的诗词中没有一点浑噩抱怨,叹息不止,他的诗句尽是“野桃含笑竹篱短,溪柳自摇沙水清”的快乐,都是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花有清香月有阴”的美丽。
生命如尘,或飞扬、或落定,他历经泥涅,化为神一般的塑像。
北宋后期,*争不断。东坡先是反对王安石的新法,他认为改革需要循序渐进,于是获罪入狱,险临死刑。变法失败旧*再起,升官后的东坡不仅不无感激,却又反对司马光的旧法。他认为新法已经推进数年,百姓已逐渐适应,*策已逐步完善,全部推翻,必将陷人民于水火。于是他在*治的夹缝中,两边不讨好。不是他*治不成熟,立场不坚定,而是他的标准永远是以人为本,他的尺度永远是实事求是,他如炬的目光既看到了新法的激进,也看到旧法的弊端。他用高风亮节的*治情怀、用忧国不谋身的*治勇气,用微弱的声音在庙堂之上声嘶力竭的呐喊。而此刻,即便他有悲天惘人的长虹之气,也难划开这新旧*争的暗夜长空。
于是他从皇帝身边的士大夫、尚书到太守、知州、通判、团练、流放。他越贬越远、越贬越惨,但无论在哪,他都用自己的力量,感染、感动着身前、身后的人。
在徐州,*河决口,洪水直扑到城下,太守苏轼,说“吾在是,水决不能败城”,他在城上建楼,说“庐于城上,过家不入!”。抗洪胜利,他写下多篇《*楼集》。在杭州,他挖出西湖淤泥,疏通河道,修成了大堤,才有了“苏堤”。描写西湖的句子“水光潋滟晴偏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,若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”至今无人可以媲美。
面对打击,他唱出“惆怅东栏一株雪,人生看得几清明。”面对迫害,他说“吾上可陪玉皇大帝,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,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”。人生也许未必笑傲众生、未必飞扬恣肆,只要坦荡清白,轮廓分明,无愧天地,便是最好的姿态。
生命如光,或明亮、或阴暗,而他历经黑暗,活出了永远的辉煌。
无论生活多么困苦,他有月便对月独酌,有酒便对酒对歌,能化悲痛为力量,化腐朽为神奇。吃成了美食家、喝出了茶艺师,玩成了老顽童。
宋朝的肉食,主要是牛羊肉,而猪肉则为下品,所以价格便宜。东坡吃不起羊肉,他就研究起了猪肉。“东坡肉”由此而生。一首诗《猪肉颂》“待他自熟莫催他,火候足时他自美。*州好猪肉,价贱如泥土。贵者不肯吃,贫者不解煮,早晨起来打两碗,饱得自家君莫管”。正如人生,慢慢享受,只管开心过活,火候到了就顺利起来。
准备去地干活,路遇大雨,都没打伞,十分狼狈。只见他穿着草鞋,拄着拐杖,在树林中穿梭中,还从容地唱歌。雨停,便写出了“竹杖芒鞋轻胜马,一蓑烟雨任平生。回首向来萧瑟处,也无风雨也无晴”。在他眼中,芒鞋布衣,锄地松土,插秧播种,也是美好。
晚上喝酒,回来得太晚了,家童鼾声如雷,怎么敲门都听不到,他只得靠着拐杖在门外睡了一夜。写下了“夜饮东坡醒复醉,归来仿佛三更。家童鼻息已雷鸣。敲门都不应,倚杖听江声。”真是可爱至极。
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。蒌蒿满地芦芽短,正是河豚欲上时”。东坡一生为口忙,他惦念着荔枝石榴与葡萄;想着猪肉鲈鱼羊蝎子,馋着生蚝河豚与兔子。懂得取悦自己,生活自然就没有烦恼。
与好友佛印在河边散步,看到一只野狗在河里啃骨头。就想捉弄一下佛印,说:“狗啃河上(和尚)骨”。然后得意地看着佛印。没想到被对“水漂东坡诗(尸)”。东坡不服笑对佛印说道:“禅师啊,你看古代有说‘鸟宿池边树,僧敲月下门’,为什么将‘鸟’与‘僧’相对呢?”佛印淡然回应:“今日可是你东坡居士与我佛印和尚相对啊!”在无聊与沉闷中,他总能找到笑点。
朋友季常,有点惧内。东坡常找他喝酒,惹得陈妻不开心了,她突然呵斥,吓得季常柱杖都抓不稳。回来后,东坡就写下了“龙丘居士亦可怜,谈空说有夜不眠。忽闻河东狮子吼,拄杖落手心茫然。”河东狮吼由此风靡。
密州的中秋,皓月当空,银辉遍地,思念弟弟苏辙便写下了,“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的名句;流放*州写下了“拣尽寒枝不肯栖,寂寞沙洲冷”的名词;人生低谷,来到赤壁,深夜借着酒劲,爬下戈壁,吟出了绝唱《赤壁赋》,虽然真正的赤壁的并不在*州,但因他的两首赋成就了*州赤壁;被贬惠州,喜欢上那里的荔枝,写了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的好句;即使在荒蛮之地的海南,他依然写下了“我本海南民,寄生西蜀州”。
因为他的到来,云水春秋、关山明月、老叟孩童、好水美食,都被添上韵角,吟出了平仄。
流年似水,或激荡,或辗转,他能历经千年,滋润亿万心田。
东坡究竟有怎么样的魔力,千百年来一直被我们喜欢?
他因“乌台诗案”身陷囹圄,驸马王诜临危为其通风报信、宰相吴充冒死求情、弟弟苏辙奏请朝廷,愿辞一切官位,只求赦免兄长、*敌王安石也上书求情、太后遗命为国留才、司马光、王巩、张方平、范镇等几十人因为他被罚、被贬、被流;苏门四学士的*庭坚、秦观、晁补之、张耒一生因他沉浮,却都不离不弃。他路过南京,太守陈师道不惜被劾,仍擅离职守去见面;在雷州,知府张逢不怯被罢,仍礼遇东坡;被贬海南,张中整修驿馆让苏轼安居被贬;同乡巢谷听说东坡被贬海南,从四川徒步,历尽千辛万苦,去见苏轼,终因旅途劳顿,一病不起,客死他乡。
他的诗与弟子*庭坚号称苏*,是宋代诗歌的最高代表;他的词与辛弃疾号称苏辛,是豪放派的开创者和代表;他的散文和欧阳修号称欧苏,是宋代散文的最高代表;他的书法与*庭坚、米芾、蔡襄号称书法四大家;在哲学、佛学、道教、中药、美食、茶道都有所建树。
年7月28日因为“乌台诗案”两名御史台的士兵星夜赶至湖州,在州衙把东坡绳捆索绑,“顷刻之间,拉一太守,如驱鸡犬。”湖州百姓都涌出了家门,惊异的看着他被驱赶喝斥着上路。大小官吏,远远避之。只有州里的秘书陈师锡,为他备酒城门,含泪为这个落职的领导饯行。
夜晚,船行太湖,他想跳湖自杀,但想到了弟弟,想到了妻儿,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。如果在那晚他自杀,他的生命少22年,那么,在我们的古文宝库中间,《赤壁赋》等多篇古文就没有了,在我们词的宝库中间,包括《大江东去》在内的首词就没有了;名画《*州寒食帖》、《枯木怪石图》不复存在;《苏沈良方》的中医药书里大概有个药方就要消失了;格言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、“天涯何处无芳草”、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,“厚积薄发”“大智若愚”“水落石出”就要没有了;美食“东坡肉”“东坡豆腐”就没有了。他仅仅少活这22年,那我们民族的文化史竟然要损失掉这么多东西,可见其伟大。
而在他生命最后的几个月,路过金山寺时,写出了“问汝平生功业,*州惠州儋州”。这是他一生被贬、被流放最艰难的几个地方。在他看来,困境就如生命的裂缝,在阳光照进来的地方,他总能抓住苦难,绝地反击,活成有趣的样子。
我想这就是我们喜欢他的原因,不一样的东坡。
医院百态
医院,在每一次进出之间,重新审视了这个不得不来的地方。
医院,天堂和地狱的摆渡船,连接生死,承载悲欢。更多的时候,它是一面镜子,照出人心万象,众生百态。
在这里,每人都神色凝重,行色匆匆。一粒一粒药丸似如仙丹,一滴一滴的药液犹如琼浆。焦急等待在手术室门口的人,每听到叫到名字,或颤颤巍巍如临大刑,或欣喜若狂如赦大狱,不去体会似乎永难明白。
养儿与防老
同病房的李大爷,八十多岁,心衰,面容枯槁,不多言语。但是当有人谈起子女时,老人的脸上便多云转晴,骄傲似乎让眼神也光亮了许多。
大爷的儿子名校毕业,外企高管,年薪百万,一年偶见一两次。这次老人有病,儿子很快打钱过来,高价托人雇了护工。大医院的餐食看着丰盛些,但似乎总不太对胃口,只是机械性的吃几口,然后就是不言语地对着窗外。
走廊里的八旬老婆婆还没能转到病房,之前一个单间空出来了,但她执意不入,贵。老婆婆在走廊里并不孤单,白天女儿变着样的熬粥,晚上儿子下班,带点她喜欢的浆面条,吃的少了,儿子还会嗔怪几句,然后试试温凉,一勺一勺地喂。
两个老人,家境明显不同,幸福也不相同。但是作为旁观者,却在心里分出了高下。
这似乎是一个矛盾,我们总希望子女出人头地,逸群绝伦,不惜一切的投入他们的教育,让他们走出去,打拼一番事业。但是当他们长大成人,常年难归,孝心也只能用钞票代替时,看到那些生活平平但子孙膝前承欢的老人,我们对幸福是否还会有新的定义?
生命与尊严
电梯里,戴着眼镜,一脸斯文的小伙,轻声的在“妈妈已经没有知觉,进了重症监护室,浑身插满了管子,医生说手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,但我想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搏一下,你们千万不要告诉爸爸……”
人到最后,似乎连“好死”的权利都没有,这是爱他们的方式?还是生者以孝顺的名义,残忍而野蛮的延续他们的痛苦。琼瑶在她的遗言中说,在生命结束前夕,不要抢救,不插管子,不送加护病房,要优雅的死去……。
也许,人应该,生如夏花,死如雪花,飘然落地,化为泥土。
金钱与生命
已经深夜,楼道外的中年人电话依然没有停,听他打了近两个小时,一会羞羞怯怯、一会低三下四、一会怒声呵斥、一会暴跳如雷。好像都是向亲戚、朋友、同事借钱看病的,看他失望的瘫坐在角落的神情,似乎没有借到多少钱。
生命无价,而在疾病面前,却要用金钱来衡量。而金钱也在这个时候成了真心假意的试金石,医院走出来,将来的杯盏之间可会少了些甲乙丙丁?
尽孝与陪伴
在手术室前等待时,结识了同乡小牛。少年便闯荡京津,奋战浙粤,年纪轻轻,便闯出了一番天地。说起在外的种种艰辛,觉得最大的后悔便是父亲有病时,公司正在创业期,一直走不开,临终也没见上父亲最后一面,便成了他人生最大的遗憾,说起便潸然泪下。这次母亲有病,他推掉一切生意,一直陪在身边。
前段表哥母亲突发疾病去世,看他时,他泪流满面的拉着我的手说“一定要对父母好点,我现在想对她好,也没有机会了……”
其实每个人风光的背后,总有不为人知的心酸,成功的背面总有难以启齿的苦楚,美好的下面深藏着令人心疼的真相。
张爱玲说:“有些人是有很多机会相见的,却总找借口推脱,想见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。有些爱给了你很多机会,却不在意,重视的时候,却没有爱了。”
趁父母还在,趁老人还可以陪伴,多牵一牵他们满是皱褶的手,多抱一抱他们佝偻的腰,多听一听他们满是爱意的唠叨。莫到子欲养而亲不在,留下遗憾,空自伤悲。
生命和健康是上天给每个人最公平,最公正的礼物,无论尊卑贵贱,透支得来的,他总会不偏不倚,不疾不徐的让你去偿还。尤其是人到中年,保持健康,不仅是对自己的爱护,更是对家庭的责任。
医院,生命在这里开始,又在这里结束。这里是匆忙的,这里是安静的,这里可以有最美的希望,但也有最窒息的绝望,分秒之间,相似的桥段,却因不同的主演,结局成了判若云泥的悲喜。
作者简介:郭炳飞,男,年9月5日出生,洛阳嵩县人,笔名云水,嵩县作家协会会员。宣传报道出大批优秀作品,先后在《郑州日报》、扫花文学网站上发表过多篇文章。一个心中有热爱,笔下有希望的人。
夏
清安的夏来得早。
当六月初的微醺替了五月的末梢姗姗驾临的时候,当清安湖的一汪荡漾落了又涨的时候,当枝桠上的梨白轮了一季,该着初生的荷粉欲说还休的时候,清安的夏就来了。
这里的夏,唤作清安,自是与别处不同。
时序更迭,节季罔替。物换星移时连同人儿的面庞都往光鲜了去,接踵蹿冒的新生事物一茬茬在人们的羡艳里,抑或鄙薄中流转。清安的夏却是依旧,赶着时踏着点儿的,一丝不苟的,半厘不卯的出现。如约而至,如同血液一般的,嵌入清安人的每寸肌理。
你说,孩子,清安的夏是有味道的。真是半分不错。
每每晨光熹微,城还沉沉地睡在梦的温柔乡,城东头的张嬷已然凭一腔爽朗洪亮的笑轰轰烈烈的开了张。招徕生意,张嬷向来是不作愁的。几方雕木漆红的矮桌,大力儿的一抹,而那澄红的海碗,只消这么轻轻一搁,便惹得四下里一派静谧,似乎铺天盖地的香将人的呼吸都屏住了。
人说,张嬷是顶会过日子的人。
跳跃,爆裂,翻腾。泼油辣子酣畅淋漓着,不知疲倦着,喧哗。“—刺啦—”,滚着气浪的夏揭锅了。热喷喷,亮晶晶的,像极张嬷的眸子,灌满殷切的盼。没人晓得张嬷何以制得如此一手娴熟的辣子,正如没人懂得张嬷的馆子只在夏天迎客的缘由。但并无甚妨碍,人们只是狠狠地迷恋这夏的味道。
胡椒,红油,桂皮,燃将起来,烧将起来了。配着姜片,八角,肉蔻,一副毫不将就,概不妥协的架势,浓油赤酱的,颇合出气力干活儿人们的脾胃,实打实的,没有半点子虚头。红火的不仅是辣子,捂暖的更是人心。明媚而不耀眼,麻利但不粗糙,蓬勃却不张扬。从来妥妥帖帖,坦坦荡荡,一股脑儿直戳进心窝子底。
是洗尽铅华,脚踏实地过日子的实惠。
常常午后日仄,城还浸在惬意的慵懒中不愿自拔,温润叮咚的琴音就慢慢悠悠地穿过青瓦粉墙的巷弄,绕过高低起伏的老屋,钻入每个人半睡半醒的鼓膜。用不着猜,这一准儿是城西郊的林姑娘。
瞧,她一袭月牙白锦缎长裙,如瀑乌发任两支羊脂簪子散散的那么挽着,沁香有意无意间晃出来,洒出来,顺着光滑细腻的玉颈淌开去。青葱玉指轻柔地撩拨着琵琶,一下一下,翩翩如振翅欲飞的蝶。茶香氤氲,扑上了这朵朦胧的剪影。
人说,这林姑娘呵,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。
林姑娘爱茶,却唯有夏天吃茶。须得盛开的白荷花蕊三两研末,小暑节令取的山泉三两与清安出产的夏槐蜜酿混合均匀,方可入茶。而泡茶则又劳一番神思。紫砂壶是最要紧的,烫壶、置茶、温杯、高冲等步骤自不消说,单是闻香,便要紫砂与青瓷杯分别细闻。待到品茗时,飘着橄榄香的红褐色普洱茶汤早在茶盏里候了半日。
林姑娘惯爱蹙眉,清安城的老少爷们儿就爱逗她笑。林姑娘养姹紫嫣红的花,小院外的水缸便经年累月总是满的。一个林姑娘,是叫全清安的老少爷们儿都作着梦的,然而他们对于她仿佛是有些既爱且怕的意思。
爱她——自然是爱的,刻骨铭心的。爱那琴声,爱那脸容,爱那吴侬软语微微上挑的宛转调子挠得人痒痒酥酥,快要融掉的触感。怕她——却是荒谬而毫无根据的,说不清也道不明。
这也是夏。滋味安静,却更蛊惑人心。
你笑,孩子,清安的夏是有温度的。
果真吗?果真。
清安不热,反而有点冷。一年四季都是微凉,夏也不例外。
可夏又显而易见是例外的。
似乎接到了统一的号令似的,田间地头渐渐地忙活起来了,清安城的大街小巷渐渐地熙攘起来了。人们脸上洋溢的澎湃昭示着上季瓜果小麦的丰收,而往昔内敛沉稳的面庞底下藏着的希冀也悄悄地激扬起来,那是对下季喜悦的渴望。
夏,大抵是独有的,希望与希望重叠,严谨同热情共生。
清安的夏沸腾了,于是夏的清安沸腾了。
清安人一向最懂得美味的秘诀。开春儿上五丝春卷,金*酥软的薄饼卷青笋丝、肉丝、木耳丝、蛋丝以及萝卜丝,鱼季紧承,后庭的花椒与紫苏随手掐来烹武昌鳜鱼;坊间玫瑰花糕豌豆*应景儿,入夏便是绿豆莲子粥。嫩*瓜、板栗子、黏玉米忙不迭的跟上,西瓜丁与芝麻酱凉面你方唱罢我登场。如此,周而复始,生生不息。
至夏,清安母亲们的灶上更藏了朗朗乾坤。三指宽的一刀五花肉,活蹦乱跳的青虾,红艳艳的苋菜,白嫩嫩的水豆腐,及至她们手里,好似变戏法一样,亨葵及菽、或焙或炙烤,登时色香俱全,引人垂涎。
做食物的亲人朴素得极致。他们不事雕琢,更不懂得所谓工艺菜的讲究,不知道铺红玉为樱桃,切翠石若芭蕉的奥妙。他们不会用珍贵的矿石在食物中调和星辰与河流的颜色,成品的菜肴中亦不会有傲视群雄的金凤凰。
可他们没有丝毫轻挑怠慢,眉里眼间充盈了安逸的笑,盘中清淡烟火的温度,不经意间就征服了时光与风霜。多年以后,即使高官厚禄,香车宝马,席上万千珍馐玉盘,怕也难比过孩提时代自家羊杂鲜汤撒满翠绿香菜那一瞬的满足啊!
是啊,这是风的温度,盐的温度,山的温度,云的温度。这也是时间的温度,人情的温度。
是清安与众不同的温度。
夏,落在别处,就成了无关痛痒的诗。而淌在清安,夏就流成了日子。活生生的日子。
孩子,我老了。我看见的日子,也老了。清安。清安它还能存在多久呢?
我站在阳光下,看见坐在木桶上的瞎眼的二婆婆。她一下一下的往黑洞般的嘴里丢干豆豉,嘎嘣嘎嘣,响过之后,便又从嘴里源源不断地翻吐,一坨坨的都是嚼过的日子。
二婆婆果真走了。她走在一个金色的夏日。空气中烟痕淡抹,却异常明净。而我知道,明净的空气其实并不是透明,它有它的颜色。
清安的夏逝的迟。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到来之前。
作者简介:杜荷语,现就读于长安大学。河南郑州人,河南省青作协会员,四川省南边文化艺术馆文学创作委员会会员。作品入选《中国最美爱情诗选》、《新世纪新诗典》等书,文章见于《哲思》《花火》《郑州日报》等。
九年一书屋
从小我就喜欢阅读,与读书有关的故事也发生很多,其中我记忆最深刻的九年的一件事情。
九年,对于很多人来时间不短,但对于我来说,仅仅是个开始。
九年前的今天,我去了云南大理与它结缘;九年后的今天,我坚信依然会与它结伴而行。
“小夏,你好!以你的名字命名的‘书屋’运行近二个月了。”年3月1日,云南省大理州弥渡县邑郎完全小学校长禹映海给我打来电话,“从你起初捐赠的几本书开始,到现在拥有多本课外书籍,我们特意建成了一个书屋,效果非常好!”
接完电话后,我内心激动万分,思绪不禁被带到了九年前。
9年的夏天,我正在读大四。那一年,云南遭遇60年一遇的旱灾。我从同学那得知,云南大理州弥渡县小学全校有个小学生,由于干旱缺水,无法正常上课和生活。最根本的解决办法是打水窖,打一个大约要元,这对他们来说极其困难。我想帮助他们,但一直苦于没有好的办法。
一天,刚打完篮球的我喝着矿泉水,突然,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:如果能够募集到10万个废弃塑料水瓶,卖得款项寄往灾区,不就能够建一个水窖了吗?随后,我便发出了一则“为了让干旱灾区儿童喝上干净的水,请你捐出十个矿泉水瓶”的募捐倡议。
活动的规模越来越大,爱心人士也越来越多。短短几个星期,我们联手搜集了近7万个水瓶,筹到了元钱。这件事情得到湖北《楚天都市报》等媒体的